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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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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

赫連傲開了金口,饒是陳親王也沒有辦法阻攔,只得眼睜睜看著包賢把人架走。

蘭若見此,心提到了嗓子眼兒,赫連傲的審案能力她親眼見過,沒有他審不出來的東西,包賢身為他的心腹,能力自然不用多說。

一旦她和陳親王的事情被抖出來,她絕對完了。

蘭若不想死,更不想連累這個世界的家人。

陳親王把蘭若焦急表情看在眼裏。

赫連傲講完話,又巡視了一番新修建的堤壩,確認沒問題後,這才領著眾人往回走。

陳親王趁著人擠人的時候,悄悄塞了一張紙條給蘭若。隨即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去。

蘭若被陳親王這一動作弄的渾身直冒冷汗。

一行人步行了半個小時左右,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。

蘭若坐上馬車,這才把手裏浸濕的紙條打開。

“無需擔憂,一切有我。”字條上面寫著。

蘭若把紙條撕成碎渣,悄無聲息的丟進了桌上的香爐裏。

因著馬車華麗,桌上還配有安神香,正好讓蘭若得已毀屍滅跡。

雖然收到了陳親王的紙條,蘭若的心還是沒有放下。

陳親王再厲害,但在赫連傲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兒,難度不是一般的大。

沒有成功之前,蘭若都不敢掉以輕心。

蘭若出神許久,最後到了驛站都沒發覺,還是鈴兒叫她,她才回過神來。

蘭若回到驛站便進房間休息了。

躺在床上,她哪裏睡的著,翻來覆去的等消息。

晚膳時,東子過來叫蘭若,說皇上在酒樓定了幾桌宴席,讓她今晚要出面。

蘭若不敢耽誤,重新換了一套鵝黃色的衣服,又化了一個清新靚麗的妝,這才出去。

哎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

赫連傲定的酒樓離驛站不遠,步行五六分鐘便到了。

蘭若到的時候,已經有不少人到了。

赫連傲此次宴請的都是在黃河立了功的功臣。

大概有五桌的樣子。

白日時,眾人見到蘭若清清爽爽,便已經覺得很漂亮了,如今見蘭若稍加打扮了一番,更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。

至於早早到的林婉兒,美則美矣,但和蘭若相比,差距盡顯。

林婉兒坐在主桌,看到蘭若一來,人群裏所有焦點都轉向蘭若,氣急。

蘭若是赫連傲的女人,又位列妃位,身份貴不可言,沖幾桌人微微頷首後,便徑直走到主桌坐下。

蘭若剛坐下,赫連傲也到了,身後跟著陳親王等人。

眾人連忙起身行禮:“臣等/臣妾參見皇上,皇上吉祥。”

赫連傲今日巡視了黃河一帶,回來後心情不錯,此時臉上還帶著笑容:“平身吧。今晚吃好,喝好。”說罷,徑直走到蘭若跟前坐下。

赫連傲坐在主桌上首,左邊是蘭若,右邊是林婉兒。

而陳親王按照位份,恰好坐在蘭若旁邊。

蘭若瞧著他臉上的笑容,有些奇怪。

眾人到齊,酒樓裏的店小二開始陸續上菜。

黃河一帶剛經歷了水患,條件艱苦,也沒有什麽好菜,也就是普通的雞鴨魚肉,已經是非常難得了。

蘭若慢條斯理吃著,全程安靜的很。

就在眾人快要結束時,一名士兵匆匆跑來找包賢,小聲在包賢耳邊說了什麽,包賢頓時臉色大變。

包賢知道此事事關重大,立刻跪在赫連傲面前道:“啟稟皇上,剛剛官差來報,說今天下午押回來的兩個犯人畏罪自殺了。”

赫連傲聞言,表情嚴肅起來:“怎麽會有這種事情?你是怎麽看管的?”

包賢連忙道:“臣把人押回來後就關在牢裏,還未對他們進行審問。臣覺得畏罪自殺的可能性不大,請皇上恩準臣立刻去牢房查明實情。”

赫連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陳親王,隨即道:“務必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
陳親王好似沒看到赫連傲打量他似的,自顧自吃著東西:“皇兄,這道梅菜扣肉做的真不錯,您嘗嘗看。”

赫連傲冷笑道:“是嗎?”

陳親王道:“是的。”

蘭若聽到兩個二流子死了,心裏松了一口氣。

酒足飯飽,宴會散場,蘭若跟著一群人回到了驛站。

已經習慣了不用侍寢,她徑直回到了房間,洗了個澡,便睡覺了。

今晚赫連傲宴會眾人,吃的也是散夥飯,黃河一帶已經巡游完成,明日便要啟程回京城了。

他們此次出來三個多月了,赫連傲著急回京城也是在情理之中。

不出蘭若所料,赫連傲今晚又是召林婉兒侍寢的。

第二日,蘭若早早起床,時刻準備著啟程。

蘭若到達驛站門口,遠遠便看到陳親王已經站在馬車跟前了,他一人孤零零站在馬車前,非但沒有孤獨之感,反倒給人一種傲然於世的敬畏。

陳親王見蘭若過來,笑著給蘭若行禮:“參見蘭妃娘娘。”

蘭若笑道:“陳親王今日真早,居然是第一個。”

陳親王道:“今日要啟程回京,早點準備好總是無錯的。”

蘭若點了點頭,隨即對鈴兒道:“鈴兒,把本宮的東西放進馬車裏。”

鈴兒道:“是。”

蘭若見旁邊沒人了,對陳親王道:“謝謝。”

陳親王秒懂蘭若的意思,不以為意道:“娘娘不必謝我,我這樣做,也是在幫自己。”這件事若抖出來,蘭若不僅死的難看,以他和赫連傲的關系,估計定會被抽筋拔骨。

不過看著蘭若對他道謝,對他更信任了一層,這一切,好像都是值得的。

“娘娘,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?”陳親王看著蘭若的眼睛道。

蘭若搖了搖頭:“這本來就是世間的生存法則。”她活了兩世,在末世也見過不少你死我活的大場面,昨天那種情況,若是那兩個二流子把她抖了出來,她的下場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。

她不是聖母。她活的現實,看的明白,有仇必報。

陳親王笑道:“不會就好。我本來就是個殘忍的人,為了目的會不擇手段。”說罷,話鋒一轉,陳親王視線停在蘭若臉上,道:“我也會拼盡全力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。”說完,陳親王徑直走向別處。

蘭若正想說什麽,裕親王睡眼惺忪的出現在驛站門口。

蘭若收住了心思。

蘭若又在驛站門口等了會兒,眾人到齊,對號入座上了馬車。

大部隊正式啟程回京。

上車前,林婉兒趾高氣昂的瞪了蘭若一眼,得意洋洋的走向赫連傲的馬車。

蘭若無奈笑了笑,林婉兒想用這樣的方式氣她,真是幼稚。

她在乎的,從來就不是這些東西。

回去的速度比來的時候快了許多,因著在路上也不怎麽耽誤,將近二十天的樣子,大部隊終於到達京城。

蘭若隨著赫連傲入宮,各大臣和親王則是各回各家。

蘭若連續趕了二十多天的路,著實累的不輕,不過累是累,她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。

包賢查了許久,也沒有把兩個二流子的死因查出來,雖然包賢不放棄,但她知道,這件事情最後估計會成為無頭公案。

回了伊蘭軒,蘭若痛痛快快洗了個澡,梳洗打扮好,去鐘粹宮向皇後行禮問安。

皇後心疼蘭若掉入懸崖受了大罪,對她好一番慰問,一番賞賜後,便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了。

蘭若最後一件任務完成,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睡覺了。

林婉兒進了宮,直接被安排在了儲秀宮。

儲秀宮以前是蓮貴人住的,後面又是祥常在住,後面祥常在犯了錯,降了位份,被弄到皇後宮裏學規矩了,故而儲秀宮空了下來。

林婉兒剛剛進宮,一切都是新鮮的。

感受著宮女太監的殷勤伺候,別提多美了。

這段日子皇上雖然沒有日日寵她,可天天把她帶在身邊,想必對她也是滿意的。

林婉兒覺得以後她在生個皇子,問頂貴妃也不是不可能。

赫連傲要是知道林婉兒這樣的想法,估計要笑了。

赫連傲身為一國之君,身上再疲累,也不敢歇著。

剛回宮便把自己關進了明德殿處理政事。

連續四個月不在宮裏,大大小小的事情堆的不少,就算他在外面也有處理政事,但外面條件畢竟有限,他只能先把一些要緊的事情處理了。

東子站在殿門口守著,見皇上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,別提多心疼皇上了,直接吩咐了禦膳房多燉點湯給皇上補補。

蘭若一覺睡了起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。

睡飽了,精神也有了,蘭若瞧著秋天楓葉紅了,便去禦花園的楓葉林瞧瞧。

走走逛逛,等蘭若再回伊蘭軒已經快天黑了。

東子見蘭妃娘娘終於回來了,連忙道:“奴才參見蘭妃娘娘。”

“東公公過來了?是皇上有什麽旨意嗎?”蘭若好奇道。

東子小聲道:“皇上讓奴才把娘娘請去明德殿。”

蘭若聞言,道:“哦,這樣呀,那還等什麽,走吧。”蘭若說罷,就準備跟著東子走。

東子為難道:“娘娘,皇上吩咐了,讓奴才悄悄帶您過去。”

蘭若聞言,瞬間了然:“本宮明白了,等我一下。”說罷,蘭若徑直走進臥房,換一身宮女的打扮。

東子見蘭妃娘娘冰雪聰明,笑道:“娘娘,咱們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蘭若跟在東子的身後,手裏端著一碗補湯,挺像那麽回事兒。

赫連傲看到蘭若過來,直接把她拉進懷裏:“這麽久,想不想朕?”

蘭若捁著他的精腰,笑道:“想,哪裏都想。”

“朕也想你。”想的發瘋,卻不能召她:“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
蘭若笑道:“不委屈的。”不管真委屈還是假委屈,在蘭若這裏都是不委屈。

赫連傲笑了,刮了刮她的瓊鼻,直接把她打橫抱起,往內室走去。

“朕今天會要很久,給朕受著。”赫連傲霸道道。

蘭若:“……”她能說什麽?

赫連傲果然說到做到,一晚上,基本上都不帶停的,這讓蘭若覺得,林婉兒在赫連傲身邊就是個擺設……

第二天,赫連傲精神抖擻去上早朝。

早朝上,看到丞相的臉,他就來氣。

丞相道:“臣有稟啟奏,關於皇上停留兩浙事宜……”

丞相還未說完,赫連傲直接打斷道:“朕停留在兩浙兩月怎麽了?

是政事未處理,還是怎麽了?

前面你說朕是為了蘭妃,最近是不是又見朕寵愛林貴人,又要拿林貴人說事?

丞相大人,是不是朕沒有寵你的閨女,你都覺得不順心?”丞相的閨女指的是惠嬪。

丞相被皇上這股大火給燒懵了,他要說的是蘭妃娘娘的事情,怎麽跳到林貴人那裏,現在又到了他女兒這裏?

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,丞相嚇得頓時跪在了地上,惶恐道:“皇上,老臣惶恐,老臣沒有那個意思。惠嬪娘娘做錯事受懲罰是應該的,老臣不敢……”

丞相還未說完,赫連傲又直接打斷了:“不敢,既然不敢就給朕閉嘴。”說罷,赫連傲直接沖東子揚了揚手,東子立刻會意,拿出事先擬好的聖旨,聲音嘹亮的念了起來。

聖旨上的意思是,丞相嫡次女貌美如花,秀外慧中,是個好女人,而此次黃河一帶巡游,武狀元護駕有功,特賜兩人擇吉日完婚。

同時,赫連傲也給陳親王賜了婚,賜的是鎮國大將軍的小女兒,為陳親王妃。

丞相聽到聖旨,差點沒撅過去。

他的嫡次女名滿京城,乃第一才女,他還想把女兒嫁個有權勢的男人,增添他在朝堂上的話語權。

可皇上這麽一賜婚,那武狀元不說是寒門出身,就說他是皇上心腹,以後這個人就算成了他的女婿,也不會為他所用,沒有一絲助力。

這等於讓他白白浪費了一個女兒。

丞相猜的沒錯,武狀元其實不僅是皇上的心腹,還是皇上的死士。

丞相這次是深刻發現了,龍椅上坐著的那個男人,不再是幾年前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的男人了,他現在羽翼豐滿,已經能和他分庭抗禮。

他這是在變相的報覆他聯合群臣拿兩浙做文章的事情。

丞相心中有種深深的無力感,本來今天他還想把蘭妃給逼進冷宮,但照這樣的情況看,他要是多說一句話,皇上絕對不能放過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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